基督徒的自制

主要求我们有慷慨、不眷恋的心,要做到这点,我们必须下决心斩断以自己为中心的羁绊。我无意对你们隐瞒,这需要持续的挣扎……。

节录自载于《天主之友》书中,圣施礼华于1955年4月4日题为《不贪不恋》的讲道,三部分中的第二部分。

主要求我们有慷慨、不眷恋的心,要做到这点,我们必须下决心斩断以自己为中心的羁绊。我无意对你们隐瞒,这需要持续的挣扎,不顾自己的聪明和意志。自我弃绝,坦白说,比放弃拥有价值连城的物质更困难。

主向人宣讲要不眷恋,而祂也期待每个基督徒都可以做到这点。不眷恋必须有其外在的表达,「耶稣所行所教……,coepit facere et docere。」(宗1:1),所以耶稣常以行动宣讲,我们见祂在马槽出生,生于极微贱的贫穷,首次睡觉的地方竟是马槽的干草上。后来外出传教,祂多次警告要跟随祂的人:「狐狸有穴,天上的飞鸟有巢,但是人子却没有枕头的地方。」(路9:58)你也勿忘经上记载某安息日,门徒们饿了,遂在路过麦田时掐食麦穗的事(参阅谷2:23)。

你或会说主对天父交给祂使命的做法是过好每天的日子,就像祂在最富挑战性的其中一项教训里说:「为此我告诉你们:不要为生命思虑吃什么,也不要为身体思虑穿什么,因为生命贵于食物、身体贵于衣服。你们看看乌鸦,牠们不播种,也不收割,牠们没有库房,也没有仓库,天主尚且养活牠们,你们比起飞鸟更要尊贵多少呢……你们看百合花是怎样生长的;它们不劳作,也不纺织,可是我告诉你们;连撒罗满在他极盛的荣华时所披戴的,也不如这些花中的一朵。田野间的野草,今天还在,明天就投入炉中,天主尚且这样装饰,何况你们呢!小信德的人啊!」(路12:22─24,27─28)

如果我们更相信天主的计划,更有信心、更肯定天主会每天护佑我们,那我们就可省去许多忧虑。即耶稣所谓「世上的外邦人」(路12:30)的烦躁,那些对生命没有超然看法的人的烦躁,便不复存在。我像朋友、神父、父亲般和你谈心,我想提醒你,无论任何处境,因着天主的仁慈,我们仍是全能天父的儿女,祂在天上也居于我们内心深处。我想把这信念刻在你们的脑海里:「你们的父知道你们需要这些。」(路12:30)在人生的旅程上,我们有足够的理由保持乐观,不贪恋世上必需之物,天主自会照料。请相信,这样我们才能成为受造物的管家(参阅创1:26─31),才可以避免沦为可怜的奴隶。许多人陷于奴役皆因他们忘了自己是天主的儿女,因而在担忧中渡日,为明天及可能见不到的未来担心。

让我再次和你分享「一丁点儿」我的经验,我在主内向你们诉说心声,但我肯定并不是任何人的榜样,因我只是一块旧抹布,一件又聋又碍手脚的工具,但主却能完美地利用它,主甚至可以利用一只台脚来书写呢!所以当我论及自己,绝不会认为自己所做的事有任何功劳。我也不会迫你们去走主曾带我走的路,因主可能不会要求你们那样做,但主带领我的却帮我毫无阻碍地做主的工作,而我也为这工作奉献了我的一生。

让我以亲手所触摸、亲眼看见的向你保证,如你深信主的计划,如你将自己完全放在祂全能的手中,你不会缺少服务主、圣教会及人灵的渠道,与此同时,你也勿须忽略你的职责。这样,你便可享有这世界不能给你的,mundus dare non potest平安及喜乐,而这喜乐及平安就算是拥有世上所有的财物也得不到(参阅若14:27)。

自从主业团在一九二八年开始之后,除了我没有任何人力资源之外,个人也从来没有掌管过一分钱,凡涉及任何与人相关的计划 ── 我们是血肉之躯,而非天使 ── 在经济方面我都没有插手,人定需要物质工具去有效地履行他的工作。

主业团如要继续它的使徒事业,直到终结,都需要许多人慷慨的参与。其一是这些活动都是不牟利的,其二就算人手增加了,工作扩展了,但那里有天主的爱,那里的使徒工作就会增长、需求也会增加。所以我一边大力催迫我的孩子忠信地回应主的恩宠,一边也叫他们走向主,大胆地要求恩宠,同时也要求金钱,因我们缺乏的正是可运用的现金,我这讲法常令他们大笑。

早年主业圑连最基本的需要都匮乏,但在天主爱火的吸引下,工人、公务员、大学生等都来了。这些人跟本不知道我们的困境,因主业团在天主的助佑下,一向默默地祈祷、奉献,做得很多但却不为人所知。回顾那些日子,我的心充满谦逊的感激,我们的心灵是多么地肯定!深信谁先寻求天主的国及祂的义德,那一切便会赏给他(参阅玛6:33)。我敢向你保证,我们不曾因物质来源的缺乏,而放弃过任何使徒工作。必要时,天父会通过他平常的计划来保证我们得到所需,让我们看到祂真是个「慷慨付款的主人」。

如果你每一刻都要作自己的主人,那我劝你必须毫不犹疑、毫不恐惧地致力保持一份不贪恋之心。其次,你要忠实、正直地运用俗世的方法去尽个人及家庭的职责,常怀服务上主、教会、家庭、职业、国家及整个人类的心。最重要的不是你拥有什么或没有什么,而是你是否按基督徒信仰所教的而生活,这信仰告诉我们受造的物品只是工具而已,所以不要被其迷惑,以为它们是决定性的东西。「你们不要在地上为自己积蓄财宝,因为在地上有虫蛀,有锈蚀,在地上也有贼挖洞偷窃;但该在天上为自己积蓄财宝,因为那里没有虫蛀,没有锈蚀,那里也没有贼挖洞偷窃。因你的财宝在那里,你的心也必在那里。」(玛6:19─21)

一个人如只建其快乐于世物之上,他便是滥用了世物及毁了造物主建立的美妙秩序,我亲眼见过因此而产生的悲剧,这人的心结果充满了愁闷及不满足,永不会快乐,最终更成了世物的奴隶及牺牲品,而这世物正可能是他不断努力及自我牺牲才赢取的。但请别忘记,天主在一个陷于混乱、空虚、粗劣的心里,是不会找到祂的居所的。「没有人能事奉两个主人,他或是要恨这一个而爱那一个,或是依附这一个而轻忽那一个,你们不能事奉天主而又事奉钱财。」(玛6:24)「让我们把心抛锚在可令我们快乐的爱里……让我们渴望天上的财富。」[1]

我并非鼓励你放弃满全自己的职责,或放弃争取自己的权利,因在正常情形下,这样做就好比是在天主叫我们在成圣的战场上临阵退缩,反之,你应以肯定的良知,通过工作,竭力保证自己及家人能过一个符合基督徒尊严的生活,有时日子过得紧,也不要沮丧或加以反抗,我坚持你尽量以直正的方法克服这境况,因用其他方法便会是试探天主的计划,当你奋斗时,勿忘所有的一切omnia in bonum,就算是匮乏或贫穷,为那些爱天主的人而言,都是美善的(参阅罗8:28)。从现在开始要养成欢欣地面对短缺、不适,冷暖,缺乏必需的物品、想休息时不得休息、饥饿、孤独、乏人欣赏、没人感激、遭到耻辱…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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备注

[1] In Matthaeum homiliae,63,3(PG 58,607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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